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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叶年上】叶秋

#古风,ABO

#哥哥出走多年突然听到弟弟要成亲了

#我的弟弟是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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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德六年,春。

   大荣太后令钦天监占星卜卦,得出未来皇后名唤“叶秋”的结果。

   “这天底下唤‘叶秋’的可不少,商行遍布大荣的叶大掌柜,连胜三届武林大会的一叶之秋大侠。广安兄,你不也单名一个‘秋’字?”

   “呵,无论这天下有多少‘叶秋’,这大荣皇后‘叶秋’,怕只有那位北境军的少帅了。再说比起那深闺宫苑,还是这烟雨扬州有趣得多。”

   此刻扬州的垂柳正舒展着枝丫,粼粼湖水倒映着树影,那是少女的倩影婀娜。一名玄衣青年正悠闲地卧于柳树之上,浅淡的日光穿过树冠,数道金线倾垂而下。

   他怀中抱着一柄长矛,脸上戴着只有上半边的面具,长发仅用布绳束于脑后,嘴上叼着一片树叶子,翘着二郎腿,一派怡然自得,把树下少年的闲谈听了个遍。

   青年吐掉口中的树叶,握着长矛,已不再是原先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只见他足尖轻点,便从一片浓绿中飞身而出。

   水光潋滟的湖面上掠过一道玄色的残影,湖水仅仅泛起些微的涟漪,那玄色的身影已踏上湖心酒楼的琉璃瓦,顷刻间隐没了踪影。

   悬于飞檐之下的铜铃在风中发出轻响,牌匾上的“归心”二字笔锋苍劲有力,透着一股漠北风骨。这名曰“归心”的酒楼,矗立于波光浩渺的湖心,正是那位商行遍布大荣的叶大掌柜的产业之一。

   文人墨客于其上凭栏而歌,提词作赋,百花魁首于其上抚琴浅唱,翩跹而舞,如今更是因着将要于扬州举行的武林大会,不少江湖侠士于其上谈笑风生。

   “老叶哎,那传言可当真?你踹了西域魔教的窝?魔教教主追着你,要做你的娘子?听闻那魔教教主可是一绝色美人,妖艳火辣,信香惑人。老叶,你一天乾对着那样的坤泽把持得住麽?喂!别以为你戴着个面具,本剑圣就不知道你又摆了个嘲讽脸!”

   滔滔不绝的少年终于停了下来,十分豪爽地灌了口酒。少年身着明黄衣衫,偏褐的长发高束,发尾随着他的动作晃荡着,一下一下地扫过其负于背后的长剑。

   “你这废话连篇,也就文州能受得了。”

   豪饮中的少年被这一句话噎了一下,心道自己这叫能言善辩,再说文州才不会介意这个!把酒坛仍在一边,少年磕着瓜子便又开始说道。

   “钦天监的预言虽只说大荣未来皇后名唤‘叶秋’,但世人皆知,这‘叶秋’只会是兖州定北侯府的‘叶秋’,那兵不血刃攻下武阳关,仅用半年便夺回兖北四郡的北境军少帅。如今,即便是雍王再找一百个‘叶秋’也没用,所以你这个‘叶秋’也莫要肖想这大荣未来皇后之位了。”

   “呵。”被少年“安慰”着拍了拍肩膀的青年只哼笑一声,饮了口杯中清茶,虽说归心酒楼主“酒”,但这茶也不错。

   指尖轻缓地划过杯沿,仍旧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我肖想的是未来的皇后。”

   “噗——!!!”

   一口酒喷了出来,落在衣襟上的水渍少年也不管了。

   “不是吧,老叶?此事我劝你不要掺和,那位陛下当得再憋屈,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被卷进去你就不能再同如今这般潇洒了。不行!我下次定要让文州辞了那狗屁州牧!一天到晚的,不是这事,就是那事!我说老叶,你别想着同皇帝抢人了,武林大会将近,本剑圣可是要打败你的!来!我们去切磋切磋……哎哎!老叶!你去哪?老叶!!!”

   无论少年怎样叫喊,气得要拔剑,留下的也仅是一个空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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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德六年,夏。

   连绵不绝的蝉鸣让兖州的夏夜变得生机勃勃,婆娑的树影,晃动的竹帘,铜铃悬于檐下叮当作响,一道玄色身影形同鬼魅般穿过长廊,悄无声息地隐没于夜色。

   烛火晃动,月光越过窗沿,悄悄地在定北侯二公子叶秋的房中洒下一片清辉,此刻,本应沉浸于梦中的青年指尖微动,下一瞬间,置于榻前的长剑便已出鞘。

   洞开的窗口夜风猎猎,香炉中升起的青烟飞散,幔帐于月光中飞扬,跳动的烛火终是在兵戈相接的嗡鸣声中熄灭。

   叶秋赤着双脚,手持长剑立于一片白茫之中,本用发带束得整齐的长发微散,他淡淡地望着半隐于夜色中的人。夜闯定北侯府的青年,身着玄衣,手执长矛,而脸上遮着半张面具。

   手中长剑嗡鸣,叶秋执剑刺过去,被长矛格挡,剑锋削过矛身,带出一阵刺耳长鸣。只见破风声中一片刀光剑影,月白于玄色的残影交织,激烈的打斗声终是惊动了府兵。

   房门早已不知何时被破了一个大洞,夏风呼啸而过,掀起重重丝帐。雕龙画凤的衣架倒在一旁,赤红的喜服铺散,在银白的月光下蜿蜒着金红的流光。叶秋便半陷于这赤金之中,被泛着银光的长矛抵住咽喉。

   他仅抬了抬手,阻止了将要冲进门的府兵,月白的衣袖轻垂,有云纹浮于其上,叶秋的剑也正抵着玄衣青年的心口。

   房中先前弥漫的檀香早已被吹散,如今绕着叶秋鼻尖的是缕缕松香。只见他的唇角勾起一个浅淡的弧度,手中的剑便被他扔在一旁,对抵于自己咽喉上的长矛竟无半分惧意。他向前倾身,眼看着长矛便要刺破皮肤。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玄衣青年收住了长矛,叶秋则顺势按住矛身,一把掀掉了那半张银色的面具。

   如水的月光之中,那是一张与定北侯二公子叶秋相差无几的脸。

   “果真是你,混账哥哥。”

   谈及定北侯二公子叶秋,世人皆会赞上一句文韬武略,当世无双,对于他的各种事迹逸闻更是能信手拈来。而对于其双生兄长,除去那场稷下学院中惊才绝艳的辩答,便知之甚少。只因多年前的某个风雪夜,定北侯大公子毅然决然地跨出了侯府大门,从此关于他的一切仿佛永远地停滞在了风雪中,“叶修”这一名字在兖州也便逐渐无人再提。

   然而,“叶修”这个人就当真销声匿迹了吗?

   与境北兖州相隔千里的烟雨扬州多了一名少年侠士,银白的面具遮着半张脸,武艺了得,心思缜密,用着一个再普遍不过的名字闯荡江湖,逐渐从少侠“叶秋”成为大侠“一叶之秋”。

   如今叶大侠夜半三更悄摸回家,在与自家弟弟“切磋”一番后,不出所料地被闻讯而来的老侯爷提到了祠堂。

   一连三日,长明灯中烛火幽幽,叶大侠就在祠堂里挺直了腰杆跪着。

   “侯府的责任终究还是落在了你肩上。”

   叶秋来的时候,叶修正在脑内推演了一遍穆阳关攻防战。

   “那我如今再离家出走一回成吗?”

   叶秋撩起衣摆跪在叶修身旁,面对着叶家一众先贤烈士,他却想起了那白雪纷飞的夜晚。

   银香囊中特制的香料缓缓燃烧着,浓郁的檀香掩盖了坤泽的信香,他只静静地靠在窗边,透过缝隙可以看到在风中晃动的灯笼,顺着长廊蜿蜒,洒下黄橙橙的光,朱红色的大门便在这光的尽头,一点点地合上。

   叶秋望着长明灯悠悠的火光,不再去想那往事,“既然回来了,哪还有让你再跑了的道理,我这半块北境军帅印,你不接着,我便把它扔漠河去。”

   “帅印也敢乱扔,不怕老头揍你?”

   叶秋挑眉一笑,“看父亲是先揍我,还是先揍你,混账哥哥。”

   叶修想到自家老爹杵着剑,厉声说着再有下次便打断他的腿的样子,果断地转移了话题,“我们那好舅舅如今怕是要发疯了。”

   “好舅舅”?自家兄长那满满的嘲讽,叶秋是听得明明白白。他们的母亲是先帝的姐姐,昔日皇城中最耀眼的明珠卿阳长公主,而如今可谓权倾朝野的雍王殿下则是她的同胞弟弟,因此,雍王确实是他们的舅舅,甚至是血脉至亲的舅舅。可这位“好舅舅”却是先帝在时便把他们这定北侯府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处之而后快。而其中因由,早已理不清道不明了。

   “如今雍王借着平乱的由头屯兵穆阳,其心思可谓路人皆知。”

   “因而太后便急着给自己的儿子找后盾。”叶修嗤笑,想来那位也是不易,自个儿子好不容易争得个皇位,现今却是日日群狼环伺,一个不小心便要落个身首异处。

   “可若是让雍王的野心得以实现,又岂会容得下我们这定北侯府?”叶秋至今仍记得,男人那阴翳的眼神,“倒是当今陛下,同我们反而亲近些。”

   叶修盯着案台上的长明灯,烛火在他墨色的眼眸中跳动,“我们小表弟同他那‘小侍卫’才更亲近吧?毛还没长齐便嚷着要纳其为后。”

   “儿时戏言又怎可当真呢,哥哥。”

   叶秋笑得云淡风轻,凝视着陈列于面前的叶家先灵,从随大荣高祖皇帝打天下的叶家老祖宗到年纪轻轻便埋骨于境北长廊的叶家叔父,一块块灵位皆代表着叶家的忠骨。叶秋双手交叠于额前,庄重地拜了三拜,随后起身向被罚跪了三日有余的兄长伸出手。

   那只手手指修长,虎口和指腹上却布着茧子,看起来与那些伺候笔墨的坤泽的手相差甚远,连握着都是粗糙的。

   叶修抬眸望向自己的双生弟弟,对方早已不是记忆中的模样,但那眼神他仍旧熟悉,一如几年前的风雪夜,决绝得带着狠意。

   他们明明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子,他是意料之中的天乾,可叶秋却成了坤泽。敬仰着古今英雄,向往着定国安邦的叶秋,成了坤泽,叶修忘不了弟弟捏着银香囊的发白指尖。

   如今雍王的野心昭然若揭,太后的心思也从不难猜,那位早已心有所属的陛下都身不由己,一开始便在局中的定北侯府又岂能置身事外,他也知晓自家弟弟与钦天监的王杰希素有交情,叶秋究竟是以怎样的心情把自己放在那样的位置上?

   时隔多年,叶修再次感受到了如同那个风雪夜一般的憋屈。他的弟弟即便是坤泽之躯,也是手掌帅印,上马能杀敌,下马草檄文的人物,怎可被区区凤印缚于宫墙之内,同那些阴邪之人玩弄权术?

   “叶修,我也曾戎马疆场,退敌千里,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这便够了。”

   悬于叶秋腰间的竹纹银香囊发出轻响,叶修把弟弟牢牢地搂在怀中,从那浓郁的檀香中嗅到一丝翠竹的清香,他缓缓地舒了口气,把弟弟拽了起来,快步迈出祠堂。

   庭中翠竹在夏风中舒展着枝丫,铜铃轻晃,和着蝉鸣奏着夏日的旋律,朱红廊下,玄红与月白的身影如风般掠过。

   “混账哥哥,你做什么?”

   “我们去跑马打猎!我们去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披着夏日阳光的背影似乎越过了时光,叶秋好像又听到了那个十几岁的少年拉开弓道,我们去射下天狼!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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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德六年,秋。

   定北侯府被淹没在一片红色中,长廊上飘扬着的轻纱是绯红,铜铃上挂着的流苏是赤红,庭院中贴满的喜字是朱红。

   叶秋早早地被七八个侍女服侍着穿上华美的喜服,金银线勾勒的百鸟朝凤披在身上,只等着吉时一到,便要登上那八匹马拉的华丽车架,而此刻,他只是专心致志地温着一壶产于扬州的茶。

   墨绿色的茶叶在沸腾的水中翻滚,随着悠悠青烟弥漫的是醇厚的茶香。一只白鸽扑棱着翅膀在窗边打转,而后熟练地落在他的手指上,还伸出了绑着铜环的爪子,模样十分乖巧可爱。

   手指轻抚了一下白鸽的小脑袋,叶秋取出铜环中的绸布,从一旁的陶罐中取了点谷子洒在几案上,小鸟儿愉快地啄着谷子。

   展开绸布的叶秋,唇角勾起一个清浅的笑,随后把绸布放入炭炉中,炭火很快舔上绸布,那点布料片刻间便成了灰烬。

   白鸽啄完谷子,飞到窗棂上歪着脑袋梳理了下羽毛,扇了扇翅膀,便一溜烟地飞走了,三个月前便从叶秋手中接过北境军帅印的叶修,正身着轻甲穿过长廊大步走来。

   叶秋有条不紊地给兄长沏了杯茶。

   “扬州归心酒楼的茶,”叶修喝了口茶,茶香满溢口鼻,“我竟不知侯府同那位‘叶秋’大掌柜还有生意往来?”

   “你不知的事多着呢,”叶秋笑得狡黠,“人还因着与我们八百年前是一家,让了几分利。”

   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叶修心道,又岂是仅仅让了几分利。能把商行开遍大荣,这叶大掌柜又怎会是个简单的人物,而他这双生弟弟,城府也绝不会低。

   “无论是侯府的生意还是别的,今日之后,便都归你掌管了,哥哥莫要担心。”

   瞧着全然一副甩手掌柜模样的弟弟,叶修觉得自己亏大发了,怕是再也无缘江湖快意了,而凝视着几乎要被刺目的红色淹没的弟弟,室内茶香再浓郁,他也能于其中捕抓到丝丝竹香,那是属于叶秋的,属于一名坤泽的信香。

   “叶秋,你真的甘心吗?”

   叶秋捏着挂在腰间的银香囊,这被精心地镂刻了竹纹的银质小球中,燃着特制的香料,能掩盖坤泽的信香,可却并不能掩盖他身为坤泽的事实。

   “我当然不甘心,不然当初也不会那般歇斯底里,那般狼狈不堪。”

   叶秋把香囊从腰间取下,看了眼早晨被侍女挂上的红色流苏,“哐当”一下把金属小球扔进了冒着热气的茶壶中。他缓缓地走到叶修身边,如同烈焰般的赤红衣摆拂过叶修的肩膀,叶秋环着兄长的脖颈,让自己埋进兄长的怀中,纯然的竹香不加掩饰地弥漫开来。

   “我们明明是双生兄弟,为何哥哥就能是天乾,而我却只能是个坤泽?”脑袋在兄长的脖颈间乱蹭着,被天乾松木般的信香撩得眼角飞红,叶秋抬眸望向兄长的眼神却十分清明,“难道就因我心悦于你?”

   “当初我就该带你一起走!” 在吻上叶秋的双唇之前,叶修恶狠狠地道。

   那时的冬夜风与雪在狂舞,朔风夹着鹅毛般的雪花从长廊掠过,挂着冰霜的灯笼在廊下摆动,冰棱带着积雪从檐底砸下。他注视着成为了坤泽的弟弟,对方散发着一身清新的竹香,双眼却蒸得通红,毫无章法地挥着手中的剑,拒绝任何人靠近。

   如今枫林换上红妆,红叶伴着秋风拂动廊下的红纱,铜铃摇摆着发出轻响,叶修狠狠地搂着陷在自己怀中的人,唇瓣紧紧相贴交换着缠绵的亲吻,唇舌交缠间共享着彼此的气息。

   那时覆满积雪的庭院寒意刺骨,他坚定地把燃着熏香的银香囊系在弟弟的手腕上,用厚厚的披风把人裹得紧紧地抱回房中。背靠着关上的门,他望着灯笼光下昏黄的积雪,凌冽的夜风刮过,便让他浑身发冷。

   如今银质的小球正在茶水中翻腾,叶修扯开叶秋那华美而繁复的喜服,炽热的吻一个个地落在半挂着红绸的肩膀上,齿尖划过正渗着浓浓竹香的皮肤,分明是纯粹的清香,却能轻易地撩起人的情热。

   那时他走过蜿蜒的长廊,推开朱红色的大门,在某双眼睛的注视下背上了行囊。

   如今定北侯世子与北境军少帅的名号一同冠在头上,叶修牢牢地拥着身披嫁衣的弟弟,扣着那揪着血红绸布的指尖。茶杯被扫落在地,赤红的喜服染上了水渍,他凝视着陷于凌乱的红色中的叶秋,湿润的眼角带着绯红,吐着热气的嘴唇染着水红,瓷白的胸膛与锁骨缀着星星点点的殷红。

   “叶修……”

   婉转的浅吟落在耳畔,他看到叶秋泛着水光却仍旧透着清明的眼眸,清浅温暖的笑意蕴含其中,叶修得到了一个落于鼻尖的轻吻。

   把头埋着弟弟的脖颈间,鼻尖蹭着那透着红的皮肤,“小秋,我们私奔吧。”

   叶秋只是带着浅笑,轻拍着兄长埋在自己颈间的脑袋,空茫的视线却不知落在了何处。

   金秋十月,兖州的枫林已染上绯红,红叶被烈烈北风卷起,宛若嫁衣翻飞的红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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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德七年,冬。

   皇帝亲卫持天子印鉴夜访兖北大营,北境军少帅叶修三日破穆阳城防,雍王兵围大荣皇城,皇太后血溅议政殿。

   当北境军军旗出现在皇城外时,宏武殿的火已经烧了一夜,叛军仍在负隅顽抗,退据宫城用早已不知去向的天子性命相要挟。

   “雍王首级在此,弃械者不杀!”

   从宏武殿冲天的火光中走出来的是叶秋,曾经的北境军少帅,如今的大荣皇后。此刻他正一手持着染血的长剑,一手提着雍王鲜血淋漓的头颅,浑身浴血的模样正是那些年兖州百姓口中的北境战神,失去主帅的乱军最终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叶修跨过染血的长阶,把一身血污的弟弟搂入怀中。

   “我来接你回家了,笨蛋弟弟。”

   “你怎么才来啊,混账哥哥……”

   叶秋窝在兄长怀里,一边嘶声裂肺地咳血,一边还要含含糊糊地抱怨,昏死在叶修怀中时唇角还带着纯真的笑意。

   长剑落在地上断成两截,雍王的头颅滚下长阶添上一道新的血痕,少年皇帝身披黑袍从人群中走出,接过亲卫呈上的天子印鉴,在初冬的稀薄晨光中,雍王的叛乱终于落下了帷幕。

   一月后,因与雍王血战而身受重伤的大荣皇后叶秋逝世于长乐宫,谥号“明武”,依其遗愿,衣冠葬于皇陵,遗骨送归兖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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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德十一年,春。

   亲政三年的大荣皇帝纳右相之子为贵君,抬了一百零八箱聘礼下扬州的定北侯世子叶修求娶归心酒楼大掌柜叶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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